公司新闻

沉寂于密林四世纪之久的文明奇迹:《在湮没的历史中微笑:柬埔寨吴哥访古

2024-01-02 03:32:55
浏览次数:
返回列表

  曾孕育出神话般建筑雕塑奇迹的吴哥王朝,仿佛一夜之间被丛林吞噬,时间冻结了四百年,又突然重现天日。19世纪末,当位于柬埔寨西北部的吴哥古城遗迹偶然被西方探险家发现,重新回到众人的视野,有关吴哥的谜团也接踵而至。

  1432年,当吴哥王朝(公元802-1432年)末代国王蓬黑阿·亚特(Ponhea Yat)下决心迁都时,他比谁都清楚,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。400多年后,一位西方探险家首次进入吴哥地区,看到了大树缠绕的城门、面容狰狞的多头蛇妖、风格奇特的巨型建筑。

  这座曾经居住了数十万人口的超级城市、这片养育了上百万高棉人的辽阔平原,除了石头废墟,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文明的气息。柬埔寨人也遗忘了吴哥文明,任其荒废在丛林。

  也就是说,现在居住在柬埔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与吴哥文明,只有血缘基因的延续,在文化方面并没有传承。幸运的是,考古学家们通过少量的古代文献和出土碑刻,推测出很多信息,解开了吴哥神秘面纱的一角。

  法国人亨利·穆奥(Henri Mouhot)是第一个以现代方式“发现”吴哥寺的学者。在博物时代,像穆奥这样的冒险者并不罕见,他们在世界各地收集珍奇之物,然后带回欧洲研究。1858年,穆奥抵达东南亚,1860年进入柬埔寨考察。

  穆奥从柬埔寨的西方传教士口中得知,在丛林中存在一座堪比巴黎圣母院的宏伟建筑,不过穆奥对此半信半疑。带着西方人的偏见,他相信丛林里有奇异的生物,但不可能有文明。穆奥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捕获一种珍稀的蝴蝶,于是他扛着扑蝶网,扎进丛林中开始工作了。

  随着探索的深入,树冠遮蔽了阳光,他和当地向导必须费力地砍断树枝藤条,才能艰难地前进。有一天,穆奥开路时,砍刀砸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,震得虎口发麻。他咒骂了两句,接着却发现如蛛网般的藤条之下,依稀可以见到奇怪的面孔。他和当地向导刀砍手拽,逐渐扒开藤条。忽然,一条狰狞的巨蛇凝视着他,蛇头高高扬起,似乎马上就要把他吞进肚子里。穆奥惊魂初定后,才发觉那是一座奇怪又恐怖的石雕。

  好奇心驱使他往丛林深处走去。终于,穆奥看到了宽宽的护城河、长长的围墙、层层叠叠的神庙,以及如待放莲花般的塔殿,这就是举世无双的吴哥寺,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已知文明的全新世界。更让他诧异的是,院墙内竟然还有一座佛教寺庙,有数百名世代奴隶和僧侣维护,宛若世外桃源。

  穆奥立刻着手系统地考察吴哥寺,同时绘制了大量吴哥寺的素描。整整3个星期,穆奥围绕着吴哥寺及周边古迹,夜以继日地工作。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我感到心在战栗。此时,除了能够怀着敬慕的心情默默地凝视,你没有办法在组合出一个词去赞美这建筑史上奇妙的景物了……这些建筑可以和所罗门圣殿媲美,大概是出自某位古代的米开朗琪罗之手吧。在我们最美丽的建筑中,也能占有一席之地。它比希腊或罗马留给我们的任何东西都要宏伟。”

  离开柬埔寨后,穆奥前往老挝游历,1861年不幸感染热病去世,年仅35岁。他的蝴蝶标本、日记和写生资料被分批寄回法国,不过标本却在大洋中随船沉没了。

  在他的妻子和弟弟的努力下,黯然回国的日记和写生资料被编撰成图文并茂的《暹罗柬埔寨老挝诸王国旅行记》出版,立即轰动欧洲。沉睡了400年之久的吴哥在现代的嘈杂声中苏醒,重新回到公众的视野里。

  其实早在穆奥之前,1586年,方济各会修士安东尼奥·达·马格达连那(António da Madalena)曾在一封信件中详细描绘了吴哥寺的盛景,他也是第一位到访吴哥的欧洲人;中国人周达观成书于13世纪末的《线年,法国传教士布意孚(Charles-Émile Bouillevaux)在游记中报告了吴哥寺的情况。因此,穆奥绝非吴哥遗迹的发现者,他只是将其“大众化”了,并引出一门有关“吴哥文明”的显学。

  柬埔寨地处中南半岛,地理上的便利使原产于印度的文明种子飘洋过海,来到此生根发芽,并长成一株独特的参天大树。柬埔寨今日的国名“Cambodia”源自梵文“Kambujadeśa”,意思是“Kambu后代的土地”,而“Kambu”就是来自印度的圣人。从国名可以推断出柬埔寨的历史同印度文明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  早期柬埔寨的历史记载几乎全部出自中国古籍,最初称为“扶南”,建国于1世纪左右。据记载,扶南没有国王,只有名为“柳叶”的女王,乃母系氏族社会。后来一个名叫“混填”的婆罗门贵族因事神有功,得赐一张神弓,而后他携弓领军到达柬埔寨。柳叶率领众人抵御,然而她所在的大船被混填一箭射中,女王十分害怕便投降了,还嫁给了入侵者。混填占据了柬埔寨这片肥沃土地,随后他自立为王,建立了父系社会和国家制度。这个重大变化中最重要的一点之一是,混填是婆罗门,说明他有深厚的印度文化背景,这也表明了柬埔寨文化的重要来源是印度文化。

  印度文化深刻影响了柬埔寨的宗教体系、等级制度、政治法律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,也带来了梵文、史诗、天文、绘画、雕塑、建筑、音乐等具体的文化形式,甚至连养牛技术也是从印度传入东南亚的。

  到了隋代,扶南改称“真腊”,后来又分裂水真腊和陆线年出现了一个伟大的君主——阇耶跋摩二世(Jayavarman Ⅱ),他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统一王朝——吴哥。他选定诃里诃罗洛耶(Hariharalaya)为王朝都城,也就是现在离吴哥古迹不远的罗洛斯(Roluos)遗址。

  除了开创帝业,更重要的是阇耶跋摩二世提出了一整套“提婆罗阇”(Devarāja)理论,即“神王”崇拜——“提婆”是神明,“罗阇”是国王。他宣称自己是天神下凡,去世后会回到天国中的须弥山,恢复天神真身。为了让百姓记住他的伟大,阇耶跋摩二世下令修建像须弥山一样高大的神庙,在正中央的塔殿内供奉他的象征物,供后人永世崇拜。同时,他创造性地将“君权神授”思想转变为“神王一体”,巩固了统治的合法性,并通过这套思想和神权仪式来维持国家统一。他的后代也依此效仿,国王们大部分自封为“湿婆”(Shiva),少部分以“毗湿奴”(Vishnu)自居,每一个帝王都要修一座大型寺庙来供奉自己的象征物。

  如前所述,没有“印度化”,就没有真腊,更没有吴哥文明。但这个印度化过程是纯粹的文化输入,柬埔寨国土并没有被印度征服,也不是印度的殖民地。

  柬埔寨印度化的结果,最直接的表现是信仰印度教,其在很长时期内都是古代柬埔寨的国教,国王们崇拜湿婆、毗湿奴,并自居为他们的化身,这才有了后来气势恢宏的吴哥建筑群。在印度教蔚然成风的同时,发源于印度的大乘佛教也在柬埔寨传播开来,曾一度成为国教,并创造出建筑风格独树一帜的巴戎寺。

  如今吴哥王朝早已灰飞烟灭,现代人只能从建筑废墟中窥见其昔日的强盛。若按照时间顺序去参观罗洛斯遗址群、巴肯寺、茶胶寺、巴方寺、吴哥寺、巴戎寺等,就能看到这些宗教建筑的发展脉络,具象化地感受到这个文明的诞生、成长、繁荣、衰落,直至毁灭。

  目前有关吴哥遗址的书籍多是旅行实用手册,对吴哥文明本身的介绍或浅尝辄止,或不够系统。与此同时,详细阐述柬埔寨历史、吴哥文明的书籍又偏学术,不利于普通读者翻阅。

  作家张炜晨去往吴哥游览了一周,写下了这本游记《在湮没的历史中微笑:柬埔寨吴哥访古》。

  起初,他只是记录一些旅行日记,“想发发朋友圈,让亲朋好友高兴高兴”。而当他深入研究吴哥遗迹、了解柬埔寨的人文历史后,有关吴哥古代文明的传说、历史、宗教、艺术、工程等神奇有趣的内容就源源不断地接踵而至。

  在张炜晨旅行期间,他常听见有的游客因看多了吴哥建筑而笑称“审美疲劳”。他认为这令人感到遗憾——其实吴哥文明值得后人一再回味,游客只要稍微了解其背景知识,就能获得更多的旅行乐趣。

  他一边琢磨,一边查资料、整理照片,断断续续写作了一年,原本计划的碎片式的个人游记最后变成了这一小本吴哥文化专辑。

  张炜晨利用三个概念——小圈(little circle)、大圈(grand circle)、外圈(out circle)来作为自己游览的路线,亦作为写作本书的结构框架。所谓“圈”,就是一条经过无数前人检验过的游览路线。这三条线路涵盖了所有重要景点,并综合考虑了普通游客的时间、体力、兴趣等因素。

  吴哥寺作为最重要的景点,是大小圈的共同起点。大圈包括圣剑寺、龙蟠水池、塔逊寺、东湄本寺、比粒寺、斑黛喀蒂寺、皇家浴池等;小圈有通王城、周萨神庙、托玛侬神庙、茶胶寺、塔普伦寺、豆蔻寺等。大、小圈景点在吴哥遗址核心区内,离暹粒(Siem Reap)——柬埔寨暹粒省的首府、进入吴哥遗址的门户——很近,而外圈景点就相隔甚远了。

  最终写成的这本书以游记入史,从大圈探奇、小圈迷城,至外圈秘境,以吴哥遗址的空间游览路线作轴,条理清晰地勾连吴哥王朝的兴衰历史,以及现代视角下的吴哥审美情趣和考古成果,在保证内容准确的前提下,张炜晨用通俗轻松的文字,与多幅精彩的摄影图片,来讲解每处古迹的建筑历史、风格、雕像、仪式、传说故事,甚至给出了一天中适宜的游览拍摄时间等。

  丛林深处的神秘微笑、浮雕背后的传说故事,让我们一同跟随作者张炜晨的镜头和文字,在被历史遗忘的废墟中,探寻吴哥文明的断裂与重生。

  原标题:《新书丨沉寂于密林四世纪之久的文明奇迹:《在湮没的历史中微笑:柬埔寨吴哥访古》》

搜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