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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明护国桥背后的历史传奇!

2023-12-31 02:29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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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民国初年,昆明城周边和滇越铁路沿线的自然经济瓦解,商品经济迅速兴起,昆明城内外商业膨胀,人口增加很快,交通拥挤,城墙的分割、城门的封闭对商业发展的阻碍越来越严重,再加上热兵器迅猛发展,昆明城墙的军事价值越来越低,“城门洞开”就不可避免了。

  在唐代和宋代的南诏和大理国时期,拓东城和鄯阐城的商业还不发达,和军事需要的冲突不大,“官”和“商”还可以在城墙之内和平共处。

  到了元代,昆明城的商业有了比较大的发展,特别是在今天的得胜桥一带,商业发达,市面繁荣,“千艘蚁集于云津,万舶峰屯于城垠,致川陆之物,富昆明之众民”(元 王升《滇池赋》)。商业发达了,人员往来复杂,对城市防守又不利。后来,元代修建中庆城的时候,把城墙向北移动,以玉带河、盘龙江作为护城河,把今天土桥、塘子巷一带的商业街区划在城墙外,不过,当时商业中心三市街一带仍然在城墙以内。到明代修建砖城的时候,把三市街也甩出城去了。城内为“堡”,主要驻有官员和军队;城外为“市”,住的主要是商人和平民。大家各得其所。

  从明代到清初,昆明城里多半是官方机构、官僚住宅、寺庙牌坊等等。大大小小的各级衙门就有30多个,再加上贡院、祠堂、寺庙,就占了城池面积的一大半,成为一座“兵民错居”(清雍正《云南通志》)的军事大城堡。一般的平民、商人大都住在城外。清初平息吴三桂叛乱以后,一时天下太平,官府打开城门,允许民众进城经商,叫作“与民共之”——和老百姓共享城堡修建的成果。从这个时候起,不少平民百姓也搬到城里来了,但大约七成的平民百姓仍然住在城外,主要分布在城南的三市街、珠市街、金碧坊、云津铺、盐行街、太和街、东寺街一带,这些地方的市面很繁华。另外,大西门、小西门和大东门、小东门外也形成了热闹的居民区。相比之下,城里的居民还是比较少,街市也较冷清。

  昆明城南的商业区被划到城外以后,在历史上的几次围城战里,都成了攻守双方拼死争夺的战场,好几次毁于战火。清代的咸丰、同治年间,昆明城战乱不断,为了躲避兵灾,大批城外居民进入城里,城内逐渐成为昆明的主要居民区,人烟越来越密集。在当时的三牌坊和四牌坊一带(今天的正义路中段),商业也逐步繁华起来。相比之下,城外多次遭到战火破坏,居民大大减少,商业萧条,就逐渐冷落下来了。这个时期昆明城内繁华街道不少,有南正街、三牌坊、四牌坊、马市口、辕门口、东院街、西院街、福照街、长春坊、熟皮坡、东门正街、粮道街、书院街等,都集中在今天的正义路和正义路两边的横路上。城外的商业街也不少:南门外有三市街、云津街、太平铺、盐店街;东门外有金牛街;西门外有永平街、庆丰街。从这时起,昆明城开始从“城堡”向“城市”转变。

  清光绪三十一年(公元1905年),滇越铁路开工后不久,为了争取主动,清政府在昆明城南今天的得胜桥、塘子巷、双龙桥一带自开商埠,主动对外开放,建立通商特区,自主制定规章,保护国家权益。这一带本来就是商业区,商埠建立后不久,1910年滇越铁路通车,终点站就在昆明商埠的中心。这里更是中外商行如云,人流物流汇集,商业迅速发展,街区迅速繁荣,带动城里的街市也繁华起来。从此,昆明急剧从政治、军事城堡转变为政治、军事、商业城市。

  民国初期,昆明城区人口从8.5万增加到11万多,市政压力骤增,从城内到城南商市,内外通道仅有近日楼下的“城门瓮洞”可行,轿马、行人拥挤于此。据当时人称,此处“肩挑背负,车载马驮,昼夜不绝,加以民间婚丧嫁娶,均以进该城为荣,以致平时月城(瓮城)异常拥挤,交通诸多窒碍,警察取缔,甚为困难”——前清之时,出殡要行南门,必须官在四品以上,或者有一、二品封诰,还得求请当局许可才行。进入民国后,此制取消,百姓出殡也可享受“四品待遇”,径自从南门而出,更加剧了此处的拥堵。用袁嘉穀所撰《护国门碑记》的话来说,就是“众日集,市日懋,肩摩毂击,涂为之塞”,成为昆明城内外交通的瓶颈。1918年,当局对民间治丧争相通过南门的陋俗进行了限制,但收效不大,拥堵并未因此减少。此时就出现了拆除昆明城墙的呼声。

  1919年1月,省议会议员段居提出拆城议案,称由于战术进步,城池早已失去保卫能力,如果将其拆除,可以利交通,改良风俗,而用“以工代赈”的方式来做,还可以救济部分贫民。同时可利用城墙地基创办纺织工厂,扩充市场,增建居民住宅,大有利于国计民生,而在城墙原址兴建马路,培植风景,更是建设城市的要务,况且“共和国家,不宜保有专制时代之城池”。按照段居的设想,昆明城墙拆除后,可以南城门为中心点,东西两边兴筑两条马路,为“护国大马路”和“靖国大马路”,两旁统一规格、统一形式,建盖西式楼房,路中每隔百丈留一街口,设置警察守望所,以维护治安。以行距一丈种行道树,马路上多备马车、汽车、电车,以便交通。按段居估算,建街道可收入130多万,拍卖南教场空地,又可收入100万,除支付拆城墙工程的各项开支,还有余款可兴实业、扩教育。段居还提出,拆除城墙的同时,应保存六城门和城楼,作为文物,但为交通计,须改建为“十字穿心城楼”。同时为加强城防,可以在昆明城墙原址四角修筑四大炮台等。

  当时拆墙开城已成共识,但护国战争刚刚结束,当务之急是医治战争创伤,恢复经济民生,此事只好搁置。主管市政的省会警察厅提出打破城墙包围,新开东南、西南两道城门,首先缓解城南交通堵塞。1919年,当局决定先在昆明城东南、正对昆明商埠的方向挖开城墙,新开一道城门,为纪念护国起义,称护国门,民间称小南门。

  新城门一反旧式城门木门瓮洞、高大厚重的传统,设计为四柱三门:立起四根方形花岗石门柱,中开三道大门,高5米,总宽18米,又有拱形门楣,上为半圆形铸铁花棂,中门嵌有铁匾,上铸“护国门”三个大字。又铸六扇铁花棂大门,上设铁栅,下铸图案,全为西式风格。城门两侧各建一座三层门楼,四坡歇山,重檐翼角,沉稳厚实,又显中式风格。新城门中西结合,“崇而坚”“宏而整”。门则阔大通透,以利交通,楼则高大坚实,兼顾城防,为一全新的城门建筑。

  与此同时,又在护国门前的护城河上新建一座圆弧双拱石桥,长23米,宽17.5米,拱高4米,跨度大而桥面低,以大青石铺砌,与两端路面平行相接,过渡平稳,行走方便安全。桥两侧镶有石雕龙头、象头、云朵共18个,又立起高1.2米的铁棂护栏,与护国铁门呼应,再显西式风格,中西合璧而古朴典雅,被命名为护国桥。

  护国门建成,由清末状元袁嘉穀撰《护国门碑记》,由昆明进士陈荣昌书丹,另一位进士陈度题额,立了一块护国门碑。袁和二陈有“滇中三杰”之称,此碑又被称为“三杰碑”。碑文称护国门工程“费六万余金,不劳民力”云云。而据有关档案材料,当时护国战争刚过,“市民日多,乃辟护国门,以利交通,以纪大义”,本为好事。“然此门一开,改街变巷,拆民房屋,故昔日之四川街及其他等处房屋而被拆者,先虽领有收具价,万不能补其一。故当日被拆之民,因是激而死者有之,激而病、而聋、而瞎者有之。更至今流离失所,无所归依者不知几许矣”。“况教场有房屋之民,本属贫困,又困年荒,更是度日如艰”(昆明市工商联有关档案,见《昆明市志长编》)。

  20世纪50年代,护国门被拆,迁往工人文化宫,护国桥被填埋。1999年在护国路口重立铁门,护国桥也“出土”重建,成为那段历史的见证,被公布为云南省文物保护单位。

  明清两代,昆明南城门内外都是昆明的主要商业中心。辛亥革命以后,近日楼仍然“画栋雕栏,固庄严犹在也”。但是,由于这里“重门叠设,皆阔仅丈余,窈然深黑,而又络以月城(瓮城)旧址,廛屋参差,露贩杂陈,市人熙来攘往出入其间者,肩背相摩,有如万蜂穿穴,充塞无缝之势”(民国《整理城南交通工程记碑》)——其时商事繁盛,货物多经滇越铁路进出口,而以近日楼内外为货物集散地,近日门狭隘拥塞,不堪重负。

  1922年,市政公所着手整顿南门,“先将南门月城(瓮城)以内及其附近民廛,凡数十间,尽收买之,然后举月城(瓮城)城垣与正门楼同时拆卸。而于近日楼则加以修饰,使增壮丽,并就其东西两端各辟一口,接沿月城(瓮城)旧址,筑石块马路为环形,使出入异趋,以利交通。路中有椭圆广场,则缭以铁槛,筑池种花,营为市街公园,以资游息。路以外东西两端余地,则起楼房各数十间,亦如环形,以为模范市场。更空其当中一间,而通以横巷,巷以外则分置菜市、食馆与夫浴场、车店之属,使市内应有公用设备,而此一隅皆尽有之”。此工程于1924年完工,外城门楼构件被移到古幢公园重建,命名为“劝农亭”。近日楼得保留,又新建公园,公园因楼而名,称“近日公园”。为纪念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护国起义,公园内立拥护共和纪念标,称“唐公再造共和纪念标”,近日楼内设“护国纪念博物馆”,城门改名“正义门”,环形马路称“正义东路”和“正义西路”,后来的正义路就以此得名。

  20世纪50年代以后,为拓宽市中心道路,便利交通,近日楼被拆除。近日公园经多次修葺扩建,最后建成一个街心花园广场,为正义路南北两段、南屏街、东风西路、宝善街、顺城街交会点,是昆明最繁华的市中心和商业区。广场以南重建了忠爱坊,三市街和南屏街改建为现代花园式步行街道,成为老昆明的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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